对于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能否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问题的思考【摘要】虽然不同收人阶层混合居住模式从主观上具有向往其能够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良好愿望哪有什么格调，每个阶层的人，都在拼尽全力生存而已，但是通过本文从经济学角度对土地使用的经济效益、住宅需求偏好的差异、住宅价格的确定这三个层面来研究，以及从社会学角度对物质空间距离与社会交往的关系、混合居住区不同阶层社会交往是否可以实现以及城市层面的分异到邻里的异质使阶层矛盾显性化这三个层面的分析，认为不同收入阶层的混居模式在经济学与社会学的理论依据方面都有相当大的不足，同时由于其研究仍停留在相对静止的理想状态，并没有考虑混合居住区实际运作的可能以及动态变化的结果，因此本文得出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不能够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问题这一结论。文章还指出对于城市居住空间分异问题的解决不应该仅仅局限在住区异质与同质发展模式的选择上，而应该看到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是一个由多种复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应该通过居住空间环境改善、社会公平维护、公共政策制定等多种手段共同作用，将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关键词】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居住空间分异；解决；思考［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Ｆｒｏｍ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ｖｉｅｗ，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ｓｔｕｄｉｅｓ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ｂｅｎｅｆｉｔｌａｎｄｕｓｅ；ｔｈ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ｒｅｑｕｉｒｅｍｅｎｔ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ｖｉｅｗ，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ｓｔｕｄｉｅｓ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ｂｅｔｗｅｅｎｐｈｙｓｉｃａｌｓｐａｃｅｓｏｃｉｅｔａｌｉｎｔｅｒｃｏｕｒｓｅ；ｗｈｅｔｈｅｒ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ｃａｎｍａｋｅｃｏｍｍｕｎｉｏｎｃｏｍｅｔｒｕｅａｍｏｎｇ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ｓｏｃｉｅｔａｌｃｌａｓｓｅｓ：ａｎｄｍａｋｉｎｇｃｏｎｔｒａｄｉｃ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ｅｔａｌｃｌａｓｓｅｓ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ｃｉｔｖｌｅｖｅｌ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ｈａｖｅａｇｏｏｄｄｅｓｉｒａｂｉｌｉｔｙｓｏｌｖｅｕｒｂａｎ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ｓ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ｈａｖｅｍｕｃｈ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ｉｎｓｕ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ｄｏｅｓｒｅａｌ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ｄｙｎａｍｉｃｃｈａｎｇｅ，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ｓｔｉｌｌｒｅｓｔｉｄｅａｌｓｔａｔｅｐａｐｅｒｄｒａｗａ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ｄｏｅｓｕｒｂａｌｌ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ａｌｓｏｐｏｉｎｔｓｏｕｔ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ｏｄｅｈｏｍｏｇｅｎｅｉｔｙ；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ｒｅａｌｉｚｅｕｒｂａｎ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ｍａｎｙ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ｄｆａｃｔｏｒｓ，ａｎｄ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ｉｍｐｒｏｖ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ｌｉｖｉｎｇｓｐａｃｅ；ｍａｉｎｔａｉｎｓｏｃｉｅｔａｌｊｕｓｔｉｃｅ；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ｐｕｂｌｉｃｐｏｌｉｃｙｏｔｈｅｒｍｅｔｈｏｄｓ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ｕｒｂａｎ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ｍｉｘｅｄ—ｉｎｃｏｍｅｈａｂｉｔａｔｉｏｎ；ｕｒｂａｎ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ｔｉｏｎ；ｓｏｌｖｅ；ｔｈｉｎｋｉｎｇ１引言１．１居住空间分异居住空间分异是指不同职业背景、文化取向、收入状况的居民在住房的选择上趋于同类相聚，居住空间趋于相对集中、相对独立、相对分化的现象…。

在以市场为主要调控机制的社会运营模式下，正处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今天，城市居住空问的分异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必然，同时它也是城市空间结构演化过程中的重要现象。合理的居住空问分异格局可以起到正确体现土地价值、集约利用土地、满足社会各阶层生活水平与居住质量的需求和稳固国家金融秩序的作用心Ｊ。但不合理的居住空问分异格局容易引发很多社会问题：居住分异形成中低收入与高收入阶层的各自相对集中，导致不同收入阶层之间产生相对隔离，这种隔离造成的直接后果是各收入阶层间的交流与融合减弱，加剧了贫富的两极分化；同时，过度５７城市居住分异对社会公平公正也产生了极大的冲击。１．２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首先是在美国提出，它的主要内容是将不同特性、收入的居民在城市中融合居住在一起，试图解决不同阶层居民交往、缓解贫富分化。其产生的背景是：欧美国家为改善低收入者居住状况，长期以来一直在推进政府为主导的公共住房计划，成功的建设了许多公共住宅单元，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低收入者住房的供需矛盾哪有什么格调，每个阶层的人，都在拼尽全力生存而已，但是这些公共住宅单元出现了贫穷家庭的集中，住宅高密度、设施匮乏等环境问题，同时也带来了失业率、犯罪率增高等一系列社会问题。

为克服公共住房计划所带来贫困集中的问题，美国住房与城市发展部（ＨＵＤ）改变了过去集中建公共住房的做法，转而以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作为其根本的发展策略。在具体的操作中主要采取两种方法：其一是采取分散的方法，把将要开发的公共住宅单元划分成小的组团，分散在现有的中高收入阶层邻规划５０年—＿２００６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详细规划与住区建设里中；其二是将公共住宅和商品住宅结合起来开发，在同一个邻里中，公共住宅和商品住宅的比例需视当地住房市场的状况来确定口Ｊ。ｔ昆合居住模式的支持者认为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的优点在于：通过中高收入群体的影响，可改变低收入群体的行为模式，除了住宅质量得以改善外，城市邻里的生活环境质量也得以提升；通过中高收入居民的信息网络及新环境的社会观念的影响，低收入居民更容易找到工作；由于高收人群体具有更明显、更严格的社会行为准则，可以规范每个混合居住的邻里成员，因而可使地区的犯罪率下降；低收入居民可以得到更多的就业机会、教育设施，得到更好的安全性和地区社会服务。。由于在我国城市居住空间分异所引发的各种问题已初步显现，越来越多的学者在思考如何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在目前规划领域已有的众多研究中，有相当数量的研究都不同程度的提到了运用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这种模式（后文简称为不同收入阶层混居模式）来解决我国城市居住空间分异问题。

但在实际的生活中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能否真正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问题，本文将从理论与实际两个层面做以下的思考。２思考一：对不同收入阶层混居模式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在理论层面的思考２．１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２．１．１从土地使用的经济效益角度来看不同收入阶层的混居模式从经济学角度来说，在具有城市公共设施配套完善、交通方便、环境优美等优越资源的地段建设高品质的住宅 能够获得较大的经济收益，应当最大限度的利用好这些土 地资源，但是要使混合住区中低收入阶层能够负担的起房 价，其必然会或明或暗的降低房价以补助低收入阶层，从 而在整体上会降低城市土地使用的经济收益；相反，如果 混居住区的环境、设施或地段不好，对高收入阶层来说就 没有那么多的吸引力，就会导致混合住区中针对高收入阶 层的住宅相对空置，造成开发商的损失，最终还是使城市 的土地效益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水平，造成社会财氧的浪 费。因此，不论在城市配套设施是否完善、交通是否方便 还是环境是否优美的地段来开发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 的住区，最终都会降低城市土地的收益，这并不符合市场 经济最基本的效益原则。 ２．１．２从住宅需求偏好差异的角度来看不同收入阶 层的混居模式 住房需求是住宅供应变化的牵引力。

在市场经济条 件下，住宅需求的分化会带动住宅供应的多样性，不同社 会群体的住户由于居住选址倾向的差异，必然导致住宅分 布的空间差异。谣方住宅效用价格方程的模型中，把住宅 的市场价格Ｐ表达为所有能观察到的住宅属性（Ｘｉ，ｉ＝１， ｎ）的函数。线性效用方程可简单表达如下： Ｐ＝ａ＋卢ｌＸｌ＋卢１ｘｌ＋……＋卢。Ｘ。 上述公式中，对住宅特点系数Ｂｌ的估计值可以认为 是家庭愿意为每个住宅属性支付的价格。这种为不同住 宅属性支付意愿反映了不同社会阶层人士对不同住宅属 性的偏好，以及为这些偏好付出代价的意愿，城市中不同 阶层的收入和社会阶层状况约束了他们的偏好组合选 择】，每个阶层它自身对住宅的偏好、需求层次是有着明 显的差异的（表１），要想达到不同收入阶层的混居这个目 标，就要求混居住区的选址必须同时满足交通便捷性、环 境舒适性和生态与人文环境这三个方面，兼顾不同收入阶 层的偏好，而事实上能满足这样条件的未开发住区的选址 在城市中是少之又少。 ２．１．３从混居住区的住宅价格角度来看不同收入阶层 的混居模式 居民在购买住房时首要考虑的因素就是房价，住宅价 格自然也成为制约居民居住区位选择的客观因素。

住宅 的价格使得具有同等收入的家庭在择居过程中表现出趋 同性，这也是居住空间分异的重要原因１。但对于不同收入 城市不同阶层的住宅偏好分类表 阶层类型经济特征 对住宅选择的基本特征 对住宅的偏好 对住宅的需求 一般为低收入阶层，经济支付 只能选择总价较低、上下班方便、日常购 普通工薪阶层 交通便捷性 生存需求层次 能力有限 物便利的区位 一般为收入稳定，具有一定的 对住宅小区周边的生态环境质量提出了 中产阶层 收入水平，有能力支付总价较 较高的要求，倾向于选择环境优美的居 环境舒适性 生活需求层次 高的住宅 不仅重视住宅周边的生态环境，还重视具有较高收入，可以支付较高 其社会文化环境，往往偏向环境优美且 高收入阶层 文化氛围浓厚的居住区，特别是那些靠 生态与人文环境 享受需求层次 价位的住宅 近中心城区、大学或文化街区的高尚住 资料来源：笔者依据参考文献［４］整理５８ 蔡海鹏：对于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能否解决城市居住空间分异问题的思考 的混合住区来说它的房价如何定价呢？如果在混居住区 中不同收入阶层的房价是一致的，那么低收入阶层又如何 买得起呢？如果在混居住区中不同收入阶层的房价不一 致，那么为何会出现同质却不同价的结果呢？李嘉图租金 理论认为，租金既指承租者为租用住宅而愿意每期支付的 费用，也可以定义为所有者为获得占有或使用该物业的权 利而愿意支付的年金。

而差异补偿理论则认为住宅的租 金或价格是必须能够使其使用者的支付额补偿他从该宗 土地的位置优势上所获得的价值，即住宅的价格或租金将 必须能够补偿其所有好的和坏的属性，如密度、大小、浴室 个数、建筑质量以及与建设用地相关的位置优势（如交 通），影响住宅价格的位置因素包括上下班交通时间、公共 服务和街区品质（如学校声誉、犯罪率等）、自然或者环境 特征（面对水域、可视景观，空气或者噪声）”１。但是，混合 住区为了吸引高收入阶层的入住，必然会选择在环境、区 位、设施配套良好的地段进行开发，这些地段往往住宅的 价格会比较高，如果为了能够让低收入阶层买的起，混合 住区的房价降低到低收入阶层可以承受的水平，那么由于 房地产市场中在城市的同一区位或相同条件的前提下，不 同住区之间的住宅价格是会有一个相对的参照与比对，这 必然会极大地影响混居住区周边其他住宅的价格，甚至会 扰乱整个住宅的市场价格。看来对于不同收入阶层的混 居模式中住宅价格的确定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 ２．２从社会学角度来看不同收入阶层混合居住模式 ２．２．１ 物质空间距离的接近是否能带来不同收入阶 层的社会交往 由于人是社会的人，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关系， 由社会关系可以确定的是人在社会中的位置，这种位置之 间的距离就是社会距离。

社会距离可以分为三种，分别为 血缘距离、法定距离和地位距离。对于不同收入阶层的混 合居住人群来说，其社会距离主要是由自身的社会地位所 决定的。人的社会距离决定着人的社会交往，而不同收入 阶层的混合居住，事实上只是起到了拉近了不同收入阶层 物质空间的距离，物质空间的接近只是给不同收入阶层的 社会交往带一种空间上的可能，但是最终不同收入阶层的 社会交往与否以及交往的程度是依赖其社会距离的远近 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考量不同收入阶层的社会交往就会 发现，不同收入阶层的混居模式只是拉近了其交往的空间 距离，高收入阶层与低收入阶层在收入、地位上的差异，必 然使得他们之间社会距离的相对较远，其社会交往的水平 与程度也就相对较低，最终物质空间的接近仍然很难改善 不同收入阶层之间的社会交往。 ２．２．２从社会交往的特征看不同收入阶层的社会交 往是否可以实现 社会交往属于现实的社会行为范畴，根据布劳（Ｂｌａｕ Ｐｅｔｅｒ）的社会交往的同质性原理和社会交往的机会与限制 理论：社会地位结构为人们的社会交往提供了机会或限 制，从而使得地位一致的群内交往比群外交往更为普遍。 人们更多地与自己群体或社会阶层中的其他成员交往，处 ５９ 于相同社会位置的人们有着共同的社会经验和角色以及 相似的属性和态度，这一切都将促进他们之间的交往，例 如婚姻、朋友等性质的交往关系。

同时，有学者研究指出， 处于社会阶层结构顶端的专业行政管理人员和阶层结构 底端的工人的阶级异质性指数较低，位于中间阶层的小雇 主和普通白领的阶层异质性指数较高，普通白领的阶层异 质性指数明显高于工人。同工人阶层相比，专业行政管理 阶层的群内选择倾向更加明显Ｊ。由此可见，相对于小雇 主和普通白领阶层即中等收入阶层，高收入阶层与低收入 阶层都具有明显的同质性社会交往的特征，那么这两个差 异如此之大的阶层，在具有了明显的同质性社会交往的特 征的前提下，又如何能达到不同收人阶层混居模式所倡导 的社会交往呢？ ２．２．３从城市层面的分异到邻里的异质使阶层矛盾 显性化 ‘经济体制的变化加剧了社会分工和职业分层的深化， 同时随着收入差距的扩大，城市居民的社会结构正在发生 迅速的分化，不同居民的居住消费水平和居住分布也正在 发生分化，造成不同社会阶层在城市空间上的居住分 异１，在城市层面上出现了不同特质的各类居住住区。这 种在城市层面的空间分异带给人们的只是在概念上城市 的某些地区是高收入阶层聚居还是低收入阶层聚居这一 范畴，对于人们带来的影响也仅限于城市各地区之间发展 的差异。 而不同收入阶层的混合居住模式使得这种差异从城 市不同地区的层面转移到同一地区的同一住区内部，将城 市不同收入阶层对于空间的需求矛盾由城市层面引入到 住区层面，由于忽视了居住者的社会心理感受，不同收入 阶层的混合居住模式使不同收入阶层的人群时时相互参 照、相互比较、彼此非但不能产生认同感，相反会使社会差 别被放大，使不同阶层的居民都受到刺激，感受到压力，甚 至会产生一定的文化冲突，不仅达不到缓解社会矛盾的目 的，还有可能使其尖锐１。

加剧不同收入阶层的对立，将 原来的隐性矛盾显性化，从而会激化社会的矛盾，甚至会 影响城市某些地区的稳定。 ３思考二：对不同收入阶层混居模式解决城市居 住空间分异在实际生活层面的思考 不同收入阶层？昆合居住模式的支持者认为混合住区 是有利于社会整合的社区居住模式，然而在历史上，“花园 城市”、新城理论和“邻里单位”都倡导过不同阶层混合居 住，以促进社会整合，但是并未现实。２０世纪６０年代，经 验主义的研究也认为以“邻里单位”为代表所倡导的社会 整合、阶层混合、政治和谐其实并未发生伸ｏ。在当今的现 实生活中，以不同收入阶层混居模式来解决城市居住空间 分异到底能否可行，本文将从真实生活层面做以下两个方 面的思考。 ３．１从真实生活中的具体运作与管理角度来看不同 收入阶层混居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