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年多以前,和一位地方政府高级官员闲聊,席间他一直在吐槽一个他自己的烦恼,就是“公共政策的房地产化”。这是一个比较文绉绉的学术说法,他自己说的是白话:“我们初衷很好的一些公共政策,结果一出来,都变成刺激房地产市场氛围的由头。”
那时恰逢这座城市房价涨幅排名靠前,一时间各种压力巨大,这位官员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攸克君当时心中有一句话特别想说,却在当时没有说出口:如果一座城市,一些地区、区域的房价,真的是因为公共服务水平的提升而升高的话,那才真正是房地产健康发展的“正解”,而你冤不冤,是要看公共政策究竟只是给了房地产市场升温的由头,还是真正提升了公共服务的水平。
在英国、美国这样的国家,我们可以看到一种用“中国房地产范式”很难理解的情况。比如在英国的伦敦,房价并不是像北京这样,基本上以市中心为核心呈现放射性状态分布的,甚至是一个“好区”隔着一个“坏区”,房价像我们儿时玩过的“跳房子”游戏那样只有大城市,才有房地产,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原因何在?差距在于公共服务的水平。肯星顿公园、海德公园连成一片,荷兰公园周边则是伦敦很好的住区,这些是公共服务水平的一个显性点。但如果可以仔细观察,你也能发现,这里的街道更干净,警察巡逻得更多,优秀的私立学校、幼儿园分布的密度也更大,更直观的表现是,在这里,你随便步行5分钟左右,就能看到一个地铁站的入口。
这就是由公共服务水平影响的房价,而不是一个简单资产价格的体现。其实说到底,房地产的价格,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对土地的投资,这体现为各种公共服务;另外一部分是资产价格,即沉积的货币单位。但是,在中国,后一部分在房地产价格中发挥的作用更大,而前一部分的因素,对于房地产价格的影响,和后者对应的话,就要弱上很多。
一般来说,增加市场中流动性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直接印钞;二是增加信贷投放。中国宏观经济的决策部门选择的是后者。直接印钞的方式,会立即带来日用消费品价格的快速上涨。但是,通过增加信贷投放的方式,可以让增加的广义货币供应沉积在资产的蓄水池当中,在一定程度上与日用消费品市场隔离开来,从而既能达到活跃市场流动性拉动经济增长的目的,又避免出现物价飞涨的状况。这就是从近20年的经济周期来看只有大城市,才有房地产,在绝大部分时间中,日用消费品的涨幅,落后于房价等资产价格涨幅的原因所在。
于是,在这种模式下,房地产价格受到的影响,更多是资产价格的一种显现,公共服务水平的因素,要远低于资产价格(并不是刻意忽略不计)。如果以当下“房住不炒”的逻辑与范式看来,受到资产价格影响因素较大的房价,并不能完全反应住房中的居住需求因素,其所反应的,往往是阶段性区间中,资金对于保值的需求因素。
与之相对应,公共服务水平的因素,则能够反应真实的住房需求和生活需求,因为一个区域环境好,公共服务水平高,配套服务健全等,而都去某一个区域买房,导致的市场交投活跃,是一种健康而稳定的需求。
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纬度需要诸君来仔细理解,这个纬度就是房地产税。实际上,房地产税这个税种(不一定叫房地产税),是舶来品。在西方成熟市场国家,房地产税真正的底层逻辑在于按动态评估值征收,直白一点说,就是房子越值钱,房地产税收得越多。
那么,房子怎么能越来越值钱?在整个主流世界进入宽松周期之前,西方主要国家的资产价格是基本保持平稳的,那么,房价就更多要靠公共服务的水平来实现,在这样的逻辑下,属地政府以及治理组织,就更有利益动机搞好公共服务,因为公共服务搞好了,房价因此而提升,那么属地政府可以收到更多的房地产税,再用这些税收收入投入到公共服务的水平提升当中,在一定程度上,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我们正在进行研究的房地产税,是否能够以这种利益机制进行引导和设计,现在看,是一个重要的命题。
就在十一长假的放假前夕,南国之窗深圳传来了”30万抢教师”的消息,众所周知,教育水平是一个城市最重要的公共服务水平之一。如果这一点能够长久而持续地做到,攸克君到宁愿相信,那里是一个更有前途和发展的城市。
写下这篇文章,并非为了赞美深圳。而是当房住不炒的时代到来的时候,公共服务水平决定房价的范式,是不是能够由此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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